John Fauvel 紀念專輯(下)

台師大數學系 洪萬生教授

本期續完John Fauvel 紀念專輯,內容包含〈數學史在數學的教與學中的定位〉(與Jan van Maanen合撰),〈介紹John Fauvel Using History in Mathematics 一文〉,〈賦予模型力量:以解放黑奴運動為例〉,〈幾何『修辭』:笛卡兒 vs. 歐基里得〉,〈遠距離學習中的柏拉圖修辭:Robert Record如何教在家的學習者〉等五篇。從這些與上一期四篇文字,我們可以略窺 Fauvel 對於HPM的著力之深與關懷之廣。可恨天不假年,否則以他的活力與願景,一定為HPM學界做出更大貢獻。

綜觀這九篇文章,我們可以充分體會Fauvel出入古代數學文本與多元文化脈絡之後,總是可以為我們帶來HPM的啟示與省思。作為一位專業的數學史家,Fauvel深知HPM是一個非常值得投入、而且必須好好地呵護的學術領域。為此,他總是像個HPM使者,到全世界各地去發掘HPM的新進人才。不可否認地,HPM能夠成為一個國際性而不只是專屬歐美的學術領域,Fauvel擔任1992-1996年期間的HPM主席,絕對是不能忽視的因素之一。回顧HPM從1972年成為ICMI下屬的第一個研究群之後,所有的學術活動幾乎全部侷限在歐美世界,東方國家的學者可以說從未發聲。直到日本承辦ICME-9之後,Fauvel也開始在東方世界尋求合作夥伴。我在1996年報名參加 HEM 96 Braga 時,Fauvel 立刻致函邀請我前往西班牙 Siville參加 ICME-8,可以看得出來他對我乃至於整個東方的興趣,儘管在這之前,我們並不認識。其實,亞洲的同行如蕭文強(香港)、Masami Isoda(日本)與Fauvel論交,都可以充分感受他的歷史多元文化關懷。這可以解釋何以我在1998年四月應邀前往法國馬賽參加 ICMI Study Book 的編寫會議時,他如何地熱情招待來自亞洲的同行。

        Fauvel待人真誠,很多人見到他的第一個印象,都是笑容可掬。記得他去年來台參加 HPM 2000 Taipei 途中,曾轉述他在飛機上的一個遭遇。當他正在閱讀我的論文 Euclid vs. Liu Hui: A pedagogical reflection 時,空服員很好奇地問他閱讀內容,他回答那是關於中國數學史的一篇報告,空服員非常驚訝地說:啊呀,中文加數學,真是雙重地困難吧!Fauvel 轉述這一段插曲的主要目的,顯然是刻意強調中國數學史並不等於數學加中文,從而 HPM也絕非數學史 (History of Mathematics) 加數學教學 (Pedagogy of mathematics)了。這就是 Fauvel 式的KTV - My Way!即使只是『傳播福音』,他也永遠知道如何就地取材與入境問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