『韓國數學文本討論班』工作報告

台灣師大數學系 洪萬生教授

        本討論班於今年四月成立,開始兩週一次三小時的韓國數學文本研讀,現在終於有了初步的成果了。茲將這四個月來我們已經 / 即將完成的論述,向大家做個報告。我們總計撰寫了下列論文:

    (1). 洪萬生 (2001).〈十八世紀初東算與中算的一段對話:洪正夏 vs. 何國柱〉(投稿中)。

    (2). Horng, Wann-Sheng (2001). An Eighteenth-Century Sino-Korean Dialogue on Mathematics: He Gouzhu versus Hong Chong-ha, presented to the XXIst International Congress on the History of Science(第二十一屆國際科學史大會), July 8-14, 2001, Mexico City.(本文是上一篇的英文摘譯版)

    (3). Horng, Wann-Sheng (2001). Sino-Korean Transmission of Mathematical Texts in the 19th Century: A case study of Nam Pyong-gils Kugo Sulyo Tohae, presented to the XXIst International Congress on the History of Science, July 8-14, 2001, Mexico City.

    (4). 洪萬生 (2001).〈朝鮮儒家讀九章:以趙泰茍〈九章問答〉為例〉,將提交第九屆國際中國科技史研討會 (The Ninth International Conference on the History of Science in China), 10/9 10/12, 2001,香港城市大學。

    (5). 楊瓊茹等 (2001).〈南秉吉《九章術解》之研究〉。

    (6). 蘇意雯 (2001).〈從一封函札看中韓儒家明算者的交流〉。

        上述第(3)篇論文,主要討論南秉吉 (1820-1869) 的《勾股術要圖解》(Kugo Sulyo Tohae) 中對『勾股術』的研成果。由於南秉吉在韓國數學史上的位置相當重要,所以,我們一開始就選定他作為研究焦點。譬如,我們討論班即將合撰完成的〈南秉吉《九章術解》之研究〉,其中花了很多力氣在版本的校勘上,就是希望能因此更貼近十九世紀韓國人的數學心靈。

其實,我對南秉吉的興趣,完全是去年在整理多年前所複印的《無異解》所引發,此一文本收入金容雲主編的《韓國科學技術史資料大系•數學篇》(1985),是二十世紀九零年代初我在清華大學人文社會學院圖書館『無意』發現的 當然,也可能是出自黃一農教授或研究生許進發的提醒。當時,我應邀固定每週四,前往歷史研究所講授『科學史』與「數學史」,因有充容的時間得以瀏覽那一所收藏非常豐富、經營管理卻十分現代化與人性化的圖書館。記得我翻閱《無異解》時,只覺得作者南秉吉對『天元術』與『借根方』的比較,是個值得注意的數學史問題,沒想到此一文本卻在十年後,打開了我們團隊研究韓國數學史的契機。

去年八月以前,我為了在本系承辦的『數學千禧年:歷史、文化與教育』國際研討會 (HPM 2000 Taipei Conference, August 9-14, 2000) 中提交論文,特別先撰寫了〈《無異解》中的三案初探:一個HPM的觀點〉(《科學教育學刊》第八卷 (2000) 第三期:215-224)。後來,提交大會報告的論文:Sino-Korean Transmission of Mathematical Texts in the 19th Century: A case study with Nam Byung Gils Vu Yi He,就是前篇論文的英文修訂版。筆者這兩篇研究報告,對於台灣科學史學界而言,大概可以算是一項創舉吧!其實,我們企圖打開的視野不僅止於韓國文本,也在於HPM的特定關懷。至於學界的反應,倒是無暇計及。有趣的是,去年應邀參加HPM 研討會的朴星來 (Park Song-Rae) 教授,今年七月在墨西哥研討會與我碰面時時,向我與金永植 (Kim Yung Sik) 教授提及他在韓國報紙上發表訪台感言時,曾引述了我們的韓國數學史研究,結果,根據他的說法:整個韓國閱聽大眾完全沒有反應!

無論如何,到目前為止,我們這個團隊關於韓國數學史的研究報告,即將有八篇之多,可以說已經為韓國數學史,乃至韓、中數學交流之研究,打下了良好的基礎。現在,我們又有多位研究生(含教學碩士班研究生)打算加入此一研究隊伍,預計在兩年內,我們可望完成《韓國科學技術史資料大系•數學篇》的十冊文本之初步研究工作。此外,我們也將參考金永植 (Kim Yun Sik) 論文 Problems and Possibilities in the Study of the History of Korean Science (Osiris 13 (1998): 48-79) 所提示的進路與問題意識,規劃更大野心的研究綱領,譬如中人階級與韓數學專業化的關係何在,又如朝鮮實學思潮與東算之形成關係何在等等,都將是我們在兩年後全力以赴的主題之一。

        另一方面,我們也打算與俄羅斯數學史家 Alexei Volkov(目前專攻越南數學史)等人合作,以韓國vs. 中國、越南vs. 中國,甚至於印度vs. 中國等等的個案研究為例,共同來開發數學文化之交流 (transmission) 與轉換 (transformation) 的歷史價值與時代意)義。但願我們的研究成果,不僅惠及國際數學史學 (historiography of mathematics),同時也在更寬廣的面向上,觀照了HPM!

(附照片)我與金永植合照於墨西哥科學史大會會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