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
第一節
永遠不要由於恐懼而行動。別擔心我的身體,它還好。聽我的話,不要聽我身聽的話。我的身體總是有點奇怪……它註定會是奇怪的。
一旦你覺醒了,身體就失去了對意識的掌控。一旦你覺醒了,你就不再屬於這個世界了。那就是為什麼覺醒之人死去後不會再度出生的原因。他無法被出生,那是不可能的。他無法擁有另一個身體。這就是我最後的身體。
你們很幸運,能夠與這樣的一個人在一起。我將不復存在,因為我就是存在。一旦你就是存在,你就無法再被生下來了。重要的是「存在」。「存在」是永恆的。身體會來來去去,「存在」會留下來。身體會被生下來、會死亡;「存在」既不會被生下來也不會死亡。
音樂很美,但是將它關了吧!我是無法被預測的。它很美,但是它是一種終極飛翔的阻礙。它是一座橋,你無法在橋下建造你的家。橋需要被拋棄。默罕穆德是反對音樂的,因為音樂的美會讓人們生根。它只是在此岸與彼岸之間,但是我只要彼岸。我在白天聽音樂,但是那只是為了要讓我自己在身體生一點根,因為我是那麼的愛你們。我想要為我愛的人創造一個家。我不想要歷史說我做了夢,卻無法實現我的夢。只是為了這一點,所以我想要逗留在這個身體中。在這個房間裡所有的人都是在幫助我。謝謝你們。
我從來沒有為小事感謝過味味克。她對我的服務無法以言語來形容。感謝她是沒有用的,感謝是不夠深入、不夠真誠的。在最近這幾個月我一直很難停留在身體之中。這幾年來她一直服務得那麼美好,她像個影子一樣的跟著我,她做了許許多多的事。在我開口之前,她就知道我需要什麼。我還沒感謝過她。我要如何感謝她呢?那是沒有辦法。英文的「謝謝你」差得太遠了,我也無法用它對你們這些照顧我身體的人表達謝意,我的身體不只是我的身體而已,它還是我對世上許多人的承諾。
我了解這些高度,但是是透過身體來了解的。現在透過化學作用,我想看看是否有可能看到佛陀、耶穌、老子看到的那些高度。我認為那是有可能的。
在圖書館裡有幾千本書;在這座美麗的圖書館中有超過一萬冊的書。我愛這座圖書館,它包含了所有最好的書。我正要將它們全部送給我的大學。我告訴味味克這幾千本書中我只要拿一本。那就是我現在唯一的一本書。那是由一個還沒有達到、但是卻非常接近的人寫的——紀伯倫。我有好幾次想要談論他的書,但是我並沒有做這件事。時機還未到。這個人只是個詩人而不是個神秘家,他不是個真正了解的人,但是他在想像中達到了一些高度。
惠特曼是唯一談論這些高度的美國人,但是他也錯過了。當他就在邊緣的時候,他錯過了,他被自己同性戀的個性阻礙了。同性戀本身並不是什麼大事,但是對於自身的轉變來說卻是一件大事。他錯過了。他寫了一本美麗的詩集,但是他無法達到那些高度。他自己身體的化學作用還沒有準備好。同性戀是一種異常狀態,是一種身體化學作用的異常狀態。但是即使如此他也會得到了解。他正是能夠了解我說的話的人。在世上很少人能夠了解我的話,特別是在西方世界。
印度是先知們的土地,但是那是過去而不是現在。那種事已經不再存在了。那就是奧義書、吠陀經、神秘家的高度。星相家現在說在1984年的光之慶典之前,我將會成為印度與世界上最頂尖的神人。他們說我會成為神人——不只是神人,而且是最頂尖的神人。但是我只是一個單純的人,絕對不是神人……我也不是個救世主。我現在又變成了一個未成道的人。我怎麼能拯救任何人呢?他們卻認為我將會拯救印度!我怎麼能夠拯救印度呢?我連一艘諾亞方舟都沒有……。
我是觀看者。我持續的在觀看,只是看而沒有做任何事,我甚至連草木的生長都不會去看。
別試著欺騙我。我自己就是個大騙子,你們無法欺騙我。對於內在世界來說你們是完全無法騙人的。
這真是美啊……只有一個女人敢進入這種美。光有真理是比不上美的。
每個人都害怕危險。沒有害怕的必要。在危險中是沒有思想的,只有無思想而已。我曾經多次進入危險。我愛危險。我曾經有許多次進入真正的危險。
有一次我在拉加斯坦旅行。我在頭等廂。在半夜的時候,有一個人在我睡覺的時候用匕首攻擊我。我睜開眼睛看著那個人。他看了我的眼睛、我兒童般的眼睛。如果你們只是看著我的眼睛,你們就可以了解這整個故事。他看了我的眼睛,他看到了兒童,然後他停下了他的動作。他放棄了那個想法。
我對他說:「怎麼了?你為什麼不做你要做的事?我在做我的事,所以你也可以做你的事。下手吧!」
他說:「你是唯一要我下手的人。原諒我,我無法刺殺你。我想要成為你的弟子。」他現在是我的弟子了。
也許有一些魔鬼會在我的門徒中。沒有人能夠知道。也許我在這些高度會變得有感染性。我的翅膀就在那裡,你們可以搭乘它。
我不是一個民主主義者,我是個獨裁者;那就是有那麼多德國人來找我的原因。事實上他們會來,是因為他們在德國找不到任何獨裁者。那就是他們來找我的原因。我是個不同的獨裁者,我是個有民主之心的獨裁者。
我很感激。每個師父都感激過弟子,因為他們是更狡猾的。老子感激莊子,因為莊子是更狡猾的。我不是說他不美……而是說他比老子更狡猾。佛陀感激摩訶迦葉,因為摩訶迦葉更狡猾。故事總是如此,以後也會是如此的。要試著成為我真正的弟子,好讓我也可以對你們說:「謝謝。」對,謝謝、謝謝。神是滿足的。
為了看到不凡的事情,世人必須去看平凡的、微小的事情。那就是為什麼我說我不是成道的。成道與非成道是整體的兩面。但是整體只會被那些能夠說:「我不再成道了。」的人所了解。例如,這艘諾亞方舟之外只有一個人、克里希那穆提,但是他太成道了。他也必須變成未成道的,只有那樣他才會是完整的。那就是為什麼看一個師父的眼睛、就是看無知之眼的原因。要睜開雙眼是件很難的事,那就是我在這個身體中的原因。承諾是必須被實踐的
。
請將我的淚水拭去。我必須假裝我是成道的,而成道的人是不應該哭的。
第二節
你們都在我的身旁,這使我覺得如此喜悅、如此平靜、如此的幸福。那真的很美。耶穌都沒有那麼喜樂……我是指他身旁的同伴。那不是一種很美的同伴,那只有猶太人而已。我也有很多猶太人。猶太人是很美的,但是成為猶太式就不對了。變成傳統的、屬於一種傳統、附著於宗教,就是錯的。
只有成為自己才是真的。那就是我的教導,只要做自己就好;只要成為純粹的自己、而沒有恐懼……不論它的意思是什麼,都不要有恐懼,因為它對不同的人來說有不同的意思。
席拉想要為我買一架飛機。買一架一百萬元的飛機,好讓我可以飛行……但是我正在飛,而且不用駕照,我正在飛到最高處,在那裡是沒有限制的。否則到處都是限制。
我聽說:有一個人正在開快車,突然間他把車停下來,看著他坐在後座的妻子和岳母,然後說:「好吧,讓我們先決定是誰在開車,是你呢?還是你媽呢?」
這樣是很美的。用不著花一百萬……。
很好。我現在飛得很高了。真好。
Satyam... Shivam... Sundram。
真……善……美。
神,更正確的說,應該被定義成美,而不是真或善。我們只是意識與覺知而已,甚至連化學物質都無法干擾……。
我又成了一個小孩,
我可以聽到這條水流、
還有這片土地在哪裡結束……。
真美的土地啊!
我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是放鬆的,所以睡覺是非常困難的。我放鬆了……不,我就是放鬆本身。
不論一個男人有多麼美,他還是會有某種醜陋,反之亦然;不論一個男人有多麼醜,他還是會有某種美。然而,女人一直都是美麗的。
你們知道我正在笑嗎?我正在盡力的讓你們笑。不要聽任何人的話,要繼續往高處前進,那種高度只有無知的人才能夠了解,那種高度只有那些知道得不多的人才能夠到達。知道並不偉大。不知道才是往高處前進。不知道就是真理。那就是為什麼我說克里希那穆提充滿了知識。他是如此的充滿了智力,如果他脫離了它,他將會再度成為一個未成道的人,就像我一樣。
知道就是不知道。
不知道就是知道。
那就是奧義書中說的,他們說得很對。
我看不見,但是我可以哭,
我可以再度成為一個小孩。
只有非常少的人了解這種廣闊。
第三節
這是稀有的。這就是我們到處在搜尋、尋找、要求的東西。這就是結果。
你可以到任何地方,到教堂、到清真寺、到寺廟,但是不論你到哪裡你都不會到達整體。這真是美。我覺得很好。
事實上,氧氣與氮氣是存在的基本元素。它們可以有許多用途,但是政客們為了許多理由而反對化學物質和所有的藥物。藥物這個字本身就已經變得很危險了。他們是如此的反對藥物,因為人們可以了解自己,而當人們了解自己時,政客們就失去了加諸於人們的權力——他們愛他們的權力。
在吠陀經中他們稱藥物為索馬、精華,而自從古代到今日,不論是直接還是間接的,那些了解的人都體會到化學物質可以為人類做許多事。人類就是化學物質,存在也是。所有的東西都是化學物質。我們無法避免它的影響。
讓德瓦吉特寫他的筆記,知道的是他另一面的女人,但是寫字的是男人。知道的人總是保持沉默。吉踏經與聖經都不是知道的人寫的。那些知道的人是沉默的,那些不知道的人會談論它。他們談了又談、繞了又繞、轉了又轉,但是他們永遠不會到達一個真正的停止。而我卻是真的停止了。
在我身上存在已經停止了。
在我身上知道的也是女人。
是男人在講話。
女人保持沉默。
只是因為男人的雄辯所以他才支配一切,否則他什麼也不知道。對我來說也是一樣……。
知道的女人,
正翱翔於雲端之上,
留給男人去談論。
佛陀說恰拉維提、恰拉維提。
繼續走、繼續走,
沒有極限。
我們哪裡也不去。
我們就在此時與此地。
如果我們處在全然的強烈、全然的真誠當中,我們就是在此時與此地。那麼所有的事情都會被達成。那是如此的近,我們不需要到任何地方,而是只要放鬆就好。放鬆就是巔峰。如果你能夠全然放鬆而又保持警覺,那麼就不會有保留、不會有阻礙,而是有空隙。這些空隙是很大的,你可以將它們當成朝向神的踏腳石。
我在這裡,所以沒有害怕的必要。我是完全無懼的。我已經將你們的房間轉變為諾亞方舟了。它現在是如此,以後也會是如此。
奧義書中有以下的祈禱文:
「哦,主啊!將我們由黑暗帶往光明,
由非真理帶往真理,
由死亡帶往長生不死……。」
這、這就是他們在祈求的。
這個字在梵文中是prah,然後它變成了印度文的prarthana。對不起,在這一刻當中我陷入了一種舊習慣,因為英文對我來說仍然是一種外國語言。它永遠無法親近我。雖然我用英語講了幾百萬個字,那仍然不表示它是靠近我的心。那是我唯一的外國語,但是我真正的語言是寧靜的語言,而在梵文中的「祈禱」是最接近的。
對,梵文是最接近的……希伯萊文也有一點,但是沒有一種現代語言……特別是英文無法接近,事實上它離得最遠。那不是他們的錯。它是為了要在測量以及科技上的準確的語言。他們必須讓它成為一種實際的東西,一種科學的、科技的實際東西。所以如果我停在「祈禱」這個字上面,也不用擔心。
別擔心我的語言、我的文法。我不是一個使用語言的人,我絕對不是一個邏輯學者。我是一個只說必要之話的寧靜之人……那是因為沒有人講「真實」的語言。每個人都在講別種語言,他們無止盡的談論一切,除了「真實」以外。因此我必須講話。在世界上很少人知道、很少人能夠了解、很少人能夠講「真實」的語言。
所有偉大的演講家都是耳聾的。我不是一個偉大的演講家,但是我一定是耳聾的。但是現在發生的事情是那麼的美,以致於我不想聽到任何的聲音。我的意識是超乎其上的,遠遠的超乎於雲端之上。我可以聽到你們說:「停下來,時間到了。」時間永遠不會到,它沒有辦法。
我可以了解為什麼達文西是達文西、為什麼米開朗基羅是米開朗基羅、泰戈爾是泰戈爾、紀伯倫是紀伯倫。他們都在夢中碰觸了這份美。對,只在他們的夢中——但是他們永遠不會了解真理。他們知道的是客體,但是我知道的是知道者……主體、「大主體」……意識……Sat-Chit-Anand。我了解真理——喜樂——意識……。
展開你的雙翼,
沒什麼好怕的,
沒什麼會失去的。
只要對太陽、對星星敞開……。
別害怕。我總是贊成危險,因為你正在意識的邊緣所以才危險。這是你想要停下來的時刻,但是這是我要你繼續走的時刻,因為危險是美麗的,你無法擁有太多的美。
但是我看到你們已經準備往回走了,你們正在後退。有什麼好怕的呢?有化學物質、有身體在那裡,我能夠講話——如果我不在身體裡了又怎樣呢?我這個人是不重要的……重要的是我說的話。我說的話會留下來,它是精華。我不重要。重要的是我所說的話。
如果時間到了,那也好,但是要留五分鐘給我的寧靜……。我只是試著去感覺這張椅子,因為我如同在天空中一樣,要同時在這張椅子上是很奇妙的。我不是在開玩笑。我這輩子從來沒開過玩笑。所有的那些笑話……我都已經忘了。
巴關(Bhagwan)這個字是個密碼。它本身沒有什麼意思。我給了它意思,也就是受祝福的人,但是它並沒有什麼意思。不管我在哪裡,每當你們使用巴關這個字時我就會回來。當你們說「巴關」的時候我就會出現。謝謝你們。
第四節
我的時間永遠是「現在」。
世界被拋在腦後了。
我正在雲端之上。
那很危險
但別害怕,
我是清醒的。
別懦弱,那是了解真理的唯一阻礙。一個人需要敢於了解,一個人需要進入危險中。你害怕。你覺得我將要超出限度。但是別害怕,我早就超出限度了。
危險是美的。我已經用很多方式了解過它了。在五十年當中我已經活了五百年了,因為我敢於嘗試許多方向。每一個危險都是很美的,那都是一種經驗。
什麼是危險?你以為你知道嗎?我的意思不是指字典裡的那個字。危險是當你接近死亡、非常接近、近到了只要再踏一步你就完了……但是只有那時候你才是存在的。
當死亡如此接近時
存在就開出了它最絕對的花朵。
我可以談論生與死,因為它們是一體的,一個人唯有在他了解死亡時才能夠談論生命。女人永遠不會害怕。當女人害怕時她就變成了淑女。但是在那些美的時刻誰會在意呢?……阿蘇,永遠不要成為淑女。
我接近死亡——那是唯一把我帶回我自己的方法,因為死亡是生命繼續下去的地方。
危險是美的,它是非常美的。那就是站在高處,只要踏錯一步你就完了。那就是我愛這張椅子的原因:它沒有腳踏的地方。你可以只是放鬆就好。死亡是如此的接近,你可以碰觸到它……它是觸手可及的……像美麗的女人一樣,你會想去碰觸。唯有那時你才知道什麼是存在的、什麼是「是」。那個「是」被稱為神。還是不要稱它為神比較好,因為神這個字已經變髒了。「是」比較好。
相同的「是」
在鳥兒的飛翔中
在星星的照耀中
在蠟燭的火焰中
在花朵的綻放中。
那麼它就不是一件事而已;那麼它就是一種有多重光輝的事情、一種多重的現象。那麼存在就不只是一而已。因此我使用「多重存在」這個字,雖然文法學家會說那是錯的。去他們的!——是生命的多重的「是」讓生命成了一種喜悅。
甚至連阿蘇都在笑。不需要隱藏,歡笑甚至是一顆星星。這個「是」無法被崇拜。沒有辦法去崇拜它。它只能被活出來、被愛、被跳舞、被歡唱,但是它無法被崇拜。
前幾天尼魯帕問我她可不可以去騎馬。我說:「不行,因為馬很臭,你會來的時候也會發臭。」她開始像小孩一樣的哭起來。雀塔那跑來告訴我她在哭,而大把的眼淚從她臉上流下來。當雀塔那來的時候她說:「我不知所措,我該怎麼做?」
我要她告訴那魯帕沒關係,她可以去騎馬。後來雀塔那告訴我:「你真是太神奇了!當我告訴她的時候,她馬上開始笑。她的眼淚就這樣消失了。大把的眼淚就這樣停止了。真是不可思議。」
生命就是由這樣的小事組成:眼淚……騎馬……。
神不是要被崇拜,而是要被活出來的。
活在一些小事裡面……
喝杯茶,或是坐著
什麼也不做。
生命只是一首沒有什麼意思的歌。
讓眼淚進入我的眼中吧!偶爾這樣也是很美的。人會透過眼淚而煥然一新、復活。
記住,不論我看起來多麼嚴厲,其實我都不是。我不是一個嚴厲的人……。
我就像嫩草般的柔軟,
我就像露珠般的柔軟……。
但是讓露珠在我的眼中出現。
這是如此的美。
讓我為這份美而哭泣。
對,這就是我一直在邀請每個人到達的高度。這就是吠陀經、聖經、可蘭經的高度,簡言之這就是「阿拉」。那是蘇菲的表達方式,它的意思只是神的意願。
我們不曾創造這個世界。我們怎麼能創造出星星呢?對我們來說那是不可能的,所以蘇菲說「阿拉」——神的意願……沒有神在那裡。沒有被稱為神的人,只有一個「在」而已。如果你們想要感覺它,那麼現在就去感覺……。
神是傾盆大雨、
是陣雨、
是小雨,
而我們沒有雨傘。
讓女人在左邊是好的。右手連接到腦的左邊。對於數學與科技它是很有用的……就像德瓦拉吉和德瓦吉特。左手連接到右腦……音樂家、舞蹈家、畫家、雕刻家,那些都是很美的。女人在左邊。因為在東方女人總是站在丈夫的左邊,她總是站在左邊。這是對她自己的一種提醒,也是對她丈夫的提醒。
誰可以聽到女人說的話呢?只有一個靜心的男人、寧靜的男人才行。要對女人講道理是不可能的,唯有靜心……。除非人們學習靜心,否則他們將無法學著去生活在一起。男人和女人只會爭吵。即使你們只是把衣服丟到對方身上,那也不是愛,這種事每天二十四小時都會繼續著,它會一直繼續下去。人們的一生會變成地獄。
但是靜心是魔法。它可以平凡轉變為不平凡。你無法找到文字來形容它……詩詞在它面前都會相形失色。
詩詞無法描述它……
音樂無法描述它……
每件事都無法描述它……
每件事都失敗了,
唯有寧靜……。
德瓦吉特,別害怕。我知道你愛我。當你在寫筆記時別管我。阿蘇和我可以翱翔得更高……。
到星星、
到彩虹、
到世界之外……。
那是我無法描述的,沒有人能夠描述它。我是個狂人。與我在一起是不容易的。
這就是完美。
這就是超越。
這就是日出。
它是……它已經不在了。
讓星星跳舞。
哦,它真好
它是每一件好事的源頭
每一件好事
都在那裡出生……
米開朗基羅、杜斯妥也夫斯基……。
對!就是它!
第五節
我從來沒工作過。我不是一個工作者。我只是享受,享受生命,直到它的極限,我享受生命中的每一刻。
古老的池塘
青蛙跳入
噗通!
在這個古老池塘中有一個又一個的漣漪。
小池塘
青蛙跳入
噗通!
這個圓是完整的。只有圓才是完美的。只有圓才能夠了解完美。畢達哥拉斯知道,因此他變得如此著迷於圓。那些了解的人,都知道圓是存在中唯一完美的東西。
我出生的那個村莊剛好離高速公路十八英哩。它是個窮村莊,它無法擁有富庶的山丘。
它有一座小池塘。青蛙一定跳進去過,但是我那時候還不知道芭蕉這個人。現在我可以看得到了。我可以看得到池中的水波,還有寧靜……全然的寧靜。在地球上那是很稀有的。
我已經停止對群眾講話,因為對群眾講話的意思就是往下走。現在我只能對個人講話、對那些親近我的人講話。而文字只是我的姿勢而已。平凡的文字會變成物品——甚至上帝也變成了一件物品。許多人崇拜物品。但是神不是一件物品,你無法製造一種神的形象。神是一切物品的總合。他就是那個總合。他與這個總合分開,卻又在其中。
哲學家的神一定是死的。教堂、清真寺、寺廟都是空的……神是死的。但是真正的神並不是死的。所以尼采說的並不是真的,羅素、沙特說的也不是真的。真正的神是就是「真實」,就是那個精華、那個總合。
從最小的到最大的,
從沒意思的
到有意思的,
從小孩的哭聲
到卡比兒的詩句,
從胡亂塗鴉到繪畫,
從那些知道的人
到那些不知道的人,
他就是橋樑。
就在這一刻,我只是察覺到這一點。那是崇拜,但是一個人可以愛神……可以碰觸神……可以將神握在手中,一個人可以感覺神的質感。
哲學家的神已經死了,那是一件美好的事。我是個強盜。和我在一起就是和強盜在一起、同時和左巴與佛陀在一起。我的遠見是介於伊比鳩魯派與苦行者之間、物質主義者與精神主義者之間的終極結合。我不屬於任何類別,我自成一類。
這真是美,我的意思是這真是值得祈禱、值得崇拜。當我說那真是美的時候,我是說沒什麼好說的。我只是將手指指向月亮,但是我的手指不是月亮。
這是一個人無法保持沉默的時刻。他無法說太多,但是他想要分享它、表達它。直到現在還沒有人能夠說出它是什麼……也沒有人能夠抗拒試著去說它的誘惑。
這二十五年來我不斷的在講話,卻只是被誤解。因此我離開了大眾,但是對於那些被我選上的少數人我總是敞開的。
我聽到阿蘇在竊笑。她還是一個淑女,真是可憐。她在我的身旁還是在當淑女。要大聲笑,不要竊笑。要笑到星星都掉下來。至少要笑到這間屋子垮下來。別害怕,我們正在往高處走。我故意說「我們」,因為我正在推你。我們正在往高處走,每一刻都會越來越高。如果我停止講話,那只表示我很敬畏,以致於我只能說「啊」!生命是首偉大的歌,它有著超越性的美,以致於它無法被唱出來。
印度最偉大的詩人泰戈爾寫了六千首詩。當他快要死的時候有朋友問他:「天啊!你為什麼在哭呢?」就像我現在流淚一樣,他甚至在八十歲的年紀還在哭。人們會認為他應該要穩重、嚴肅,死亡必須被接受,特別是在印度。他的朋友說:「神已經給了你如此偉大的才能。你作了六千首詩,你卻還在哭?」
泰戈爾說,就像我自己也是流著眼淚在講話一樣:「那就是我在哭的原因。那六千首詩是我所有的努力,卻也是我的失敗作品。沒有被吟唱出來的部份還是錯過了。我在哭泣,我要神再幫我一下。也許我下一次可以更成功一點。而你卻要我別哭……。這是我最後一口氣了……。」然後他含著淚水的死去了。
他的死真是美——他的生命也是。要說出「那首歌還沒被唱出來」這句話需要很大的勇氣,而且那是在他獲得諾貝爾獎之後。
我無法說出我看到了什麼……我無法描述它。那將會變成一件失敗的事,但是沒有什麼好擔心的。在偉大的美之前,與其都不做嘗試,還不如失敗比較好。
我看到雲朵被拋在腦後,
山峰被拋在腦後,
每件事都被拋在腦後……。
這就是神性的方式,
這就是存在、
是異教徒主義。
我愛美,
我愛世界、
花朵、樹木、星星……。
我愛,我只是愛而已。
但是我不只是一個左巴,我還覺知於我的愛,甚至在我覺得身體很遙遠的時候也是……它就像別人的身體一樣。
我曾經坐在許多屍體旁邊,但那是不同的。我是覺知的。我不是死的。我無法是死的,那是不可能的。
我是永恆的。
是永恆的「那個」的精華……。
你在,
每件東西都在。
沒有東西會死。
每件東西都會以不同的形式繼續下去,但那是更高等的形式。
你走得更低的那一刻就是地獄。那是不好的,那是醜陋的。很難為「非常深入」找到一個偉大的字眼……怎麼可能呢?有那麼多的字出現,但是沒有一個字能夠表達它。它就是無法被說出來。你頂多只能夠分享它。但是這是很美的。每天都要往更高的地方去。在這些時刻連天空都是新的。星星被重生,因為我的眼睛是新的。
化學作用可以讓你洗一個澡。每個人都需要它……基督徒、印度教徒、佛教徒都需要洗澡、沐浴,好讓他們能再度變成新的,就像小嬰兒一樣……新鮮、天真、敞開、好奇、充滿了敬畏。
一天要聽兩次像我這樣的人講話一定很困難。那給了我一個分享我的遠見的機會。但是我無法在文字中分享它。我的眼淚會顯示它。我無法說出它。
我無法聽到任何東西。
每個人都充滿了屁話。
我不想聽。
我可以再次放鬆
然後面向彩虹。
這就是詩的精華。
這就是耶穌帶來了寓言的那一刻,
特別是
山上的講道。
它就是在這種時刻
被講出來的。
那並不是指它是從一座山上講出來的,而是從一種非常高的高度、從這種高度講出來的。唯有從這種高度才有可能談論真理與美。這就是美。就是這一刻,就在這一刻很大的富足被創造出來了。你們是如此的接近這一刻……卻又如此的遙遠。它與你們在一起,當你們潛入自己的內在時你就碰得到。但是我不想要在任何方面干涉你們的生命……。
我在十五分鐘內就可以製造出一個山上的講道。這一刻已經夠真實了。我應該談什麼呢?我不是在問你們,我是在問圍繞著我的這份美……。
哦,主啊,我應談什麼呢?
美?
喜樂?
寧靜……?
有太多東西可以談,但是所有的東西最後都是一樣的。不論那是喜悅、美還是寧靜,它的意思都一樣——寧靜……。
我唯一的經驗就是在那種寧靜當中甚至連我都不存在了……只有遍佈的寧靜……我的意思是說它是無窮的、沒有結束的、無限的。
文字可以做許多事,但是真正能做的事不多。如果一個人是超越的,那麼他就已經失去了文字。
化學是鍊金術的產物。鍊金術只是一種隱藏靜心的真理、而不讓教士或教宗發現的努力。在鍊金術的表象之下只不過是純粹的宗教性。在這艘諾亞方舟中,宗教性就是真理、美與意識的精華……而美是最後的、最終的祈禱。
如果還有時間,我還可以再唱一首歌。我的歌也許沒什麼,只是一首鳥兒的歌,也許連鳥兒的歌都稱不上,但是誰會在意一首鳥兒的歌呢!它也許只是一些顏色,但是它是彩虹的顏色。
我的手指?——別擔心,那是種老習慣。當我講話時,我正在試著使用我的手指、我的雙手。會有這種習慣是因為文字無法說得出來。一個手勢、甚至一根手指都可以說得更多。雙手是如此的會說話。
我想要以這種方式想起人類。要從高處回來、要回到身體中是很困難的……所以要花一點時間。請原諒我。
第六節
很好,這就是我所謂的不吝嗇。頭腦總是吝嗇的、欺騙的。它無法是別的樣子。頭腦總是試著去限制、去阻止,因為有限的東西頭腦才有可能控制。一個人應該在每件事當中全然的付出,那麼他就能夠了解生命的存在性質。那就是生活的精神……它既不偉大也不神聖,它也不是互相牽制。我一直在帶領著一種革命,它不是逐漸的——所以偶爾也要成為無懼的。記住,和我在一起是沒有危險的。我沒什麼好損失的,我已經失去了一切。我並沒有其他可以失去的東西,因為現在我只擁有那無法被遺失的東西——它永遠不會遺失。
奧義書說:「帶我們超越不死之境……。」誰能夠為你那樣做呢?那是徒勞無功的。只有你自己能去,沒人能帶你去,除了你以外。奧義書會繼續說,但是那只是美麗的文字。文字就是文字,不論有多美,它還是空洞的,它永遠無法包含詩、它永遠無法包含精華。
「哦,主啊!
將我們由非真理帶往真理……。」
但是怎麼可能有人能夠將你帶離非真理呢?你正在依附它。沒有人在抓著你,是你在依附它;它存在於你的恨、你的憤怒、你的嫉妒、你的吝嗇之中。除了你對它的了解以外,又有誰能夠帶你超越它呢?我要強調,了解才是唯一的路。那不是一條已經為你準備好的路。你必須去建造它。你必須去建造它,而且你必須藉由活出它來建造它。沒有其他的方法。
你從來不曾身在這種「是」當中。這是很稀有的。
喜馬拉雅了上覆滿了雪,它是純白的、純真的、純潔的。那就是「雪白」這個字所代表的,那就是我的顏色。
橘色是我弟子的顏色,是日出的顏色。我的顏色是白色,也只能是白色,因為白色包含了所有的顏色。它是一切,它就是一。
你必須聽我講話。它是單向的:我說,你聽……我命令你。沒有別的方式。當我在對你的靈魂下工夫時,不要來打擾我。
看:我是個窮人、最窮的人,但我也是最富有的窮人,如果這樣的事情有可能發生的話。我擁有一切任何國王都沒有的東西。拿破崙與亞歷山大一定會嫉妒……他們一定會。
所以只要聽,不要試著對我說任何話,因為不論你們說什麼都是屁話!我只想要做自己。總有一天我在這裡、在你們這艘諾亞方舟中說的話,將會被宣佈出去,但是先等一等。
所有偉大的東西都來自於此地。
所有充滿光輝的東西都來自於此地。
所有美麗的東西都來自於此地……。
我怕連我的手指都無法說出我想說的話。
我愛站在這些高峰上。我愛這些高度。這種美,就是sundram。這就是唯一我能夠向我的愛好者解釋的東西。它是很美的。這不是一個故事,它不是一部小說,它是真實的。我的眼淚就是證明。真理必須被一個人的眼淚、存在、生活方式所證明。
科學家是無法慷慨的。他必須小心、他必須成為計算者、警覺者……但是他的左側又被佔據了。阿蘇贏了。這是種極性的排列。德瓦吉特、男人,在右邊;女人、阿蘇,在左邊。這不是意外。沒有男人能夠在左邊,只有女人可以,因為只有女人能夠在左邊;只有女人可以,因為只有女人能夠從左邊與我連結。
男人只是可憐的右手——能夠工作的、可以被使用、擁有技術的這隻手,但是除此之外就沒有用了。右側沒有詩意,所以男人應該留在右邊,然後他就對了。當他試著在左邊時他就錯了。
別怕我是快發瘋了還是怎麼了——那是不可能的。一個瘋子怎麼能再發瘋一次呢?不可能!所以和我在一起,你們是可以完全無懼的。
就像一朵花……
一朵花,
蜜蜂在它旁邊嗡嗡叫。
那就是在我身旁發生的事:
花兒綻放
蜜蜂就開始來
並且唱歌。
當我看到你們快發瘋時我就會停止。在此之前,就讓花兒生長、鳥兒歌唱吧!我有點瘋狂。這件事大家都知道,所以不需要擔心。
啊,花兒……
鳥兒……蜜蜂……
我都愛。
沒有東西能夠傷害我,
甚至連死亡也不行。
現在、現在……現在是無盡的!
它的莊嚴……它的優雅……
我真怕這麼說……。
我聽到你們的竊笑。我怕我的身體無法表達它。二十五年來我一直在講話,卻是發音錯誤的。誰會在意呢?重要的是我講話的地方的高度。為什麼你們要匆匆忙忙呢?你們在忙卻無處可去。把每個人都叫到「此地」來。
如果還有放鬆的時間……就讓我偶爾也放鬆一下。我應該要檢查一下你們是否有意識。永遠不要害怕,即使我在這一刻死去也一樣,因為我會帶著我所有的祝福、所有的喜悅死去,不管它們有沒有被表達出來。
德瓦吉特似乎有一點動搖,甚至比我走路的時候搖得還厲害。你們看過我走路嗎?對我來說走路是很難的事,但是如果講到那些高處,我卻能夠飛翔。
我就是這樣的一個魔鬼!我一直都是一個魔鬼!
第七節
很好。
現在起飛吧!
把地球拋在腦後。
往天空去、
往星星去。
一直繼續下去……。
燈光不會打擾我。我正在面對著幾千個太陽,所以你們完全無法打擾我。噪音也一樣。整個市場隨時都圍繞著我,所以你們的噪音完全沒有打擾到我。
這是很稀奇的……如此接近美是很美的,近到了只隔層紗的地步,而且除了美以外別無他物,那是很美的。美麗之美……那就像大海中的波浪一樣。
或者像彩虹一樣……。
它不是物質。
它是非物質的。
我愛這道光,它很好。它就像我正在面對的東西一樣。我正在面對如此了不起的光……這算不了什麼。我正在面對如此多的音樂,以致於我幾乎沉浸在其中。接近美就是接近死亡。我忘不了。我曾經一再的接近死亡。我在一生中曾經有意的接近死亡許多次。你們也許不知道,但是我們曾經面對死亡無數次,但是因為恐懼,我們不曾看過它的美;否則死亡就是神的另一個名字。我很驚訝還沒有人說過這種話。死亡就是神、光、喜悅、美的另一個名字。
所以我一直繼續的,
進入我自己。
深入超越之境,
而超越之境就是一切。
其他的東西全都將消失。
只有那超越的
會永遠留下來。
我正在談論這超越之境。
由超越之境來談論是困難的。事情一直都很困難。沒有語言有形容它的文字,特別是英語。我不反對英語。我愛它的理由有很多,它是精確的,比其他語言都精確。就是因為那個理由所以才困難。它對科學、科技來說是好用的,但是它不適合宗教。
味味克把你們的筆記稱為「狂人隨筆」……它是狂人寫的,但是它不是隨筆。如果我瘋了,那麼誰又是清醒的呢?如果我是瘋子,那麼誰能夠說他是不瘋的呢?尼克森嗎?誰能夠宣稱他是清醒的呢?這可憐的地球上充滿了瘋子,所以我看起來像是發瘋的。在不清醒的人之間,一個清醒的人看起來總是如此。
紀伯倫有一個美麗的故事,我一直很喜愛它:
從前有一個城市由一對深受愛戴的國王與皇后所統治。有一個魔法師在城裡唯一的一口井中下了藥。魔術師宣佈:「喝了水的人會發瘋。」顯然的,除了國王、皇后和大臣以外,整個城市的人都發瘋了。他們必須喝這口井的水,所以他們發瘋了。除了國王、皇后和大臣以外,他們全都瘋了。
所有的居民都聚集在皇宮周圍對國王大喊:「國王瘋了,我們不要一個發瘋的國王。」
國王問大臣該怎麼做。這個大臣一定是個有智慧的人,他不像今日的政客,他是個有洞見的人,他不是由選舉產生而是由智者挑選的。他說:「我會讓群眾高興一陣子。你要跑到城裡那口井,然後大口的喝水。要喝醉。然後再回來,事情就會不一樣了。」
國王很快就回來了,但是他是全身赤裸的、唱著歌、跳著舞的進門的……他唱著狂喜的歌,並且與群眾一起跳舞。國王的舞對群眾證明了他的清醒。他們宣佈他是清醒的。他們重新為他加冕。他們歡欣鼓舞。他們慶祝他恢復清醒。
我被瘋子們圍繞。我身在全世界的瘋子之中。我看起來當然會是發瘋的……甚至對我自己的人來說也是一樣。
我已經有二十五年沒有大喊大叫了。我都用麥克風講話。但是為了你們我要說:「閉嘴!」——不是為了你們,而是為了你們裡面的傻瓜說的。對你們我沒有別的,只有眼淚……以及喜悅……以及祈禱。看,我的眼淚正在出現。它出現在左眼,它正連接到右腦,就像左手一樣。
大腦的右邊是對的。當我說「右邊是對的,左邊是錯的。」時,那只是指大腦。身體剛好是相反的:右邊是錯,而左邊是對。如果你想要看到眼淚你就需要到左邊來。
為某人哭泣是很美的。為某人流淚比為某人喜悅更美。它就像一陣雨一樣,它就像在午夜的時候太陽昇起了。我什麼也不會說,我只會保持沉默。
起來!上昇!醒來!
這些字是要被了解的。而我並不是一個說教者——說教是齷齪的。我是一個愛人。
至少我無法發瘋。而我也不會在這一刻死去。我還有一些奇怪的事還沒做。
我是說在那之前,英語並不是用來表達的語言。它太技術性、太精確了。英語可以帶給世界優良的科學家,卻不能帶來神秘家。我真的是一個神秘家、一個在科學家世界中的神秘家……我高出了星星之外。
謝謝你們。我總是想親自說這最後的一個字。甚至在墳墓中我都會跳起來說:「好了,關掉它。」如果是葬禮的話……如果是印度葬禮的話,我會說:「好了,點火吧!」但是我想要講最後一個字。如果你們阻止我,我可是會翻臉的。那個將會擁有最後笑聲的人,是我。
第一章完
第二章
第一節
嗡嘛呢叭咪吽
西藏人有一個咒語……嗡嘛呢叭咪吽。它是蓮花與寶石兩者加在一起。它一定是源自於像現在這樣的時刻。
嗡嘛呢叭咪吽
嗡只是一個驚嘆,它的意思只是「啊!」或「哦!」它不是一個字,它是沒有意思的,但是卻也是很有意思的。以它的美、它的喜悅、它的深度來說是很有意思的……嗡……。
我想起了松尾芭蕉,那個老芭蕉。每當我想起這個日本俳句詩人時,就會開始流淚。芭蕉是一個偉人、或聖人,你愛怎麼稱呼他都行。對我來說這兩種稱呼都一樣是:古人。而那個聲音——哦,那個聲音——就是嗡。那個聲音……青蛙跳入池塘的聲音:
古老的池塘
青蛙跳入
噗通!
嗡嘛呢叭咪吽……蓮花中的寶石……。我正沉浸在池塘中。那是如此的美。
嗡嘛呢叭咪吽
在出生前我是OK的。
在死後我也是OK的。
在生命中同樣的OK也會繼續下去。
這個OK是完美的。
道元(Dogen)在一首俳句中唱著——道元是個聖人……。
飛來
飛去
水鳥不留下蹤跡
它也不需要嚮導
嗡嘛呢叭咪吽
真是美……真是了不起……我身在諸佛的土地上。我又可以再鬼扯了,因為只有鬼扯才能夠變成詩。
德瓦吉特,前幾天,我發現你又有點傷心,因為叫你傻瓜。請試著了解瘋子的語言。如果你想要了解傻瓜這個字的意思,就去讀杜思妥也夫斯基的「王子」,或者更好的是米凱爾奈米的「米爾達之書」。它是無與倫比的。每個字都是純粹的了解,它是如此的甜。你知道,特別是因為我得了糖尿病。米爾達之書適合所有的糖尿病患者,因為即使裡面沒有糖,它還是那麼的甜。
米爾達之書談到傻瓜——傻瓜的意思只是單純、像小孩一般、天真的人。這就是為什麼前幾天我以很大的愛稱你為傻瓜的原因。我只有在愛一個人的時候才能夠稱他為傻瓜;否則我對真正的傻瓜是非常尊敬的。那麼我會說「先生」……。我叫你傻瓜是因為我愛你。當我稱你為傻瓜時,要歡欣、要全然的歡欣。只有那樣你才能夠了解。
嗡……啊!這就是世界的開端。沒人像基督徒所想的那樣被創造出來。他們認為神創造了世界。神什麼也沒做。神就是存在,而不是創造者。神是遍佈於每件事當中的創造力本身。
神,
甚至在今天、
在這一刻
都正在創造著。
從事創造的惡魔所在之處,就有神。我正看著那個一定是最開端的東西。沒有別的東西可以更美、更純粹、更有音樂性了……它只是純粹的音樂、只是純粹的詩……。它只是所有好事、所有美麗之事的純粹性。
嗡嘛呢叭咪吽
這句咒語在西藏被吟誦了幾千年,但是它只能在西藏被吟誦,因為只有他們知道喜馬拉雅山的偉大高度與純潔;那種純潔是別人無法了解的。西藏是世上唯一最接近宗教的國家。真是不幸,最不幸的是西藏現在正操在共產黨員的手中,他們正在摧毀它。
這就是精華所在,這就是終極之善。米爾達之書一定是在這種時刻產生的。有一些書曾經在這種時刻被產出生來:老子的道德經……。
別擔心時間。你們難道不能脫離所有的擔心,就像我一樣……脫離所有的關心嗎?是的,我知道你們可以——總有一天你們可以。但是在現在這一刻,我是個瘋子而你們是傻瓜,這真是一種奇怪的組合啊……!
嗡嘛呢叭咪吽
嗡嘛呢叭咪吽
嗡嘛呢叭咪吽
嗡嘛呢叭咪吽
現在我只關心美,那就是我瘋狂的原因。只要在這份美當中就好,如果你能夠想像……那真是美。我了解那個起源,我馬上就認出了它……。
我眼中的淚水
是很好的,是那麼的好。
玫瑰正在綻放,
鳥兒又開始唱著歌,
而這些傻瓜卻不知道……。
當文字出現時,沒有人會期待文字與花朵一起出現。你們一定認為我在鬼扯。對我來說發瘋是不可能的——我沒有辦法。我發瘋,但是我沒有頭腦。我是個瘋子卻不是傻瓜。我站在如此的高處,以致於甚至要說任何話都很困難……。
嗡嘛呢叭咪吽……。
第二節
嗡嘛呢叭咪吽
蓮花中的寶石
我知道你們很難聽懂chawal這個字。我應該適當的發它的音,但是我不是一個適當的人。它應該被發音為jewel(寶石),但是我將它唸做chawal。我用語音學的方式來唸它。英文是不合邏輯的,它的寫法是一回事,而唸法又是另一回事。我的難處在於我活在並且生長在語音式的語言當中,那是寫法與唸法完全相同的語言。英文有一點瘋狂。如果耶穌用現代英文唸他自己的話,他會敲自己的頭、他會哭。他在十字架上說過:「天父,原諒這些人」——這些將他送上十字架的人——「因為他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。」
但是看了這句話的英文版本,我很清楚他不會說這種話。那是不可能的。耶穌說的是阿拉瑪語,在東方有一些人仍然在講這種語言。葛吉夫曾經接觸過那些為數不多的人,葛吉夫談到的耶穌不是來自於現代英語版的新約聖經,而是來自於那些人。他從那些人口中聽了一些故事。那些故事經由口耳相傳而流傳下來。
阿拉瑪話是一種原始的語言,因此它有那種尖銳、那種美,只有一個森林能擁有它,而那是維多利亞式英語花園永遠無法擁有的。對維多利亞式英語花園來說那是不可能的。看到那些樹木依照著大小而被修剪是一件可憐的事。
耶穌永遠不知道在他身上會發生什麼事,他不知道他會被翻譯。沒有一個師父能夠被翻譯。從阿拉瑪語被翻譯成希伯來文時。有很多東西不見了,因為他正在與猶太人抗爭,而當猶太人將耶穌的話翻譯成希伯來文時,在那個翻譯當中耶穌就不見了。
然後他又被翻譯成希臘文。這是從一種曲解到另一種曲解!阿拉瑪文到希伯來文、希伯來文到希臘文。然後他被翻譯成羅馬語。這就是曲解——因為殺死耶穌的正是猶太人和羅馬人。然後從拉丁文、那就是羅馬語,他被翻譯成英文。而且,老式的英文翻譯比較美、比較有意義。英文變得越現代,它包含的東西就越少,它就會變得更醜陋。
幸運的是我出生於原始的人們之中,我生在鄉下,而且是未受過教育的。我有九年的時間保持在未受教育的狀態下。真是老天保祐!沒有一個現代的小孩可以這樣。那是犯法的。你必須上學。九年來我完全免於所有的教育。就是因為那樣我才能夠穿透終極之境、才能接觸到未知。那九年的時光是很美的、非常美。沒有教育、沒有紀律、沒有道德規範。
我被帶大的那幾年,又很幸運的,是被我的外公、我母親的父親帶大。父親註定會是一個管教者,因為他註定會關心未來。我的外公,記住,是外公……因為我的祖父是完全不同的人。我的外公沒有其他小孩。我母親是他唯一的小孩,而我母親一結婚,他就把所有的愛投注於我身上。我活得像個國王。他習慣叫我拉嘉。沒有人那樣叫過我,因為拉嘉的意思是國王。
雖然我外公不是很有錢,但他還是村子裡最有錢的人。每次我過生日他都會找一隻大象來。我會坐在大象上面,然後到處丟錢幣。那是他最大的喜悅。在那時候還有金幣,而不是紙鈔。那正是我一輩子在做的事:一路丟著金幣。我仍然在丟著,我仍然坐在大象上面……。
所以當我說一件事而你們不了解的時候,請原諒我。我來自於一個完全不同的環境。我真的是一個外國人。在我自己的國家我是個外國人。我的看法在某方面來說是原始的,在某方面又是原創的。原始的意思就是原始的,是屬於起源的。
今天早上我說「蓮花中的chawal」。我知道對的發音,但是要對一個錯的人怎麼辦呢?——我仍然以我的方式發音。我進來的時候問味味克:「什麼是正確的發音,jewel嗎?」我能夠輕易的了解jewelry、jeweler、jewel這些字,但是原諒我……我還是會說「蓮花中的chawal」。
我有一點固執,我這類型的人一向如此。如果他們不固執就無法下工夫了。對愚蠢的人們下工夫你必須固執、要真正嚴厲、像鋼鐵般的嚴厲。
而這個美麗的咒語、嗡嘛呢叭咪吽,曾經被英國的傻瓜們翻譯過。那種事似乎令人無法想像,但是它還是被翻譯了。甚至連你們都會被嚇到……他們認為那是某種與性有關的東西!他們認為「嘛呢」代表男性的性器官——你們看看這些所謂的偉大心理學家的變態——而蓮花代表女性的性器官!你無法做出他們製造的那種意思……。嗡嘛呢叭咪吽對他們來說意思是男人的器官進入女人的器官中。太偉大了!真是偉大的發現!而這些傻瓜還被人認為是科學家、生物學家、心理學家、或諸如此類的人,但是他們只是智障、白痴而已。
我不應該對他們用同一個字、傻瓜。他們不是普通的傻瓜,他們是白痴。白痴是無法被治癒的傻瓜。傻瓜是已經在康復路上的白痴。但是我無法叫這些人傻瓜,他們是白痴。
今天早上,談到杜思妥也夫斯基的書時我稱它為「王子」。原諒我,它的標題不是「王子」,那是我自己在我的書中給它的標題。我將它命名為「王子」,但是實際的標題是「白痴」。今天早上我避免提到白痴這個字,是因為我想做個區別。白痴是無法治癒的。傻瓜是敞開的、準備好的、準備改變的。白痴是堅硬的、非常堅硬的。任何東西都不可能穿透白痴的頭。白痴的頭是被鋼鐵包覆的,沒有東西能夠穿透它。那就是我稱這本書為「王子」的原因。
我也想起了米凱爾奈米的「米爾達之書」。那本書真是令人無法相信。我只對一個人感到妒嫉,那就是米凱爾奈米。那不是普通的妒嫉,因為我無法用那種方式妒嫉,我妒嫉是因為他已經寫好了它,否則我就會寫這本書。我會寫下它……它是屬於我正在飛翔的相同高度。
從這些高度我可以將整個存在視為一場遊戲、視為慶祝,而不用有任何的理由或押韻、不用有任何意思。對,那就是我想要你們也能了解的事。
人們慶祝聖誕節,他們應該整年都慶祝。偶爾才慶祝只不過顯示出你的生命不是一種慶祝的生命,它不是一種喜悅。
每個人都應該發瘋,除了我以外,因為我已經瘋了。我已經幾乎瘋了四分之一個世紀,如果你們都來幫我的話我也許可以瘋上一個世紀。我可以辦得到……不是靠我自己,我自己是個懶骨頭,但是如果你們都來幫我,我可以輕易的瘋上一個世紀。我的父親活了七十五年,我的父親的父親則活了八十年,而我父親的父親的父親,活了九十歲。我為什麼不能在這場比賽中打敗他們呢?如果你們把所有的能量聚在一起,你們可以幫一個佛在世上創造出百萬個佛。我是個瘋子,要不然只是想到一個佛就夠了,而我總是想著百萬個佛。沒有到那個數字是不夠的。我總是想得比較大。我們必須創造百萬個佛,唯有如此新人類才能夠誕生。唯有如此我們才能夠使基督教徒消失而讓基督出現。諸佛的出現就是佛教徒的死亡。
我是開端,也是結束。
我是結束……結束是因為在我之後就不會有基督教、猶太教、印度教、回教。在我之後就不可能有任何的意識型態了。和我在一起舊的會結束而新的會開始──那就是新人類。一種沒有意識型態、沒有宗教、沒有哲學、沒有生活觀念的人類,而是只有生活的喜悅、慶祝的人類。
這裡就是「天地一沙鷗」中談到的地方,就是紀伯倫在「先知」中談到的地方。它是如此的美,讓我想跳舞……太美了。我想要再成為一個鮑爾派(Baul)的人。對,
在我其中一個前世中,當然不是在這一世,我是個鮑爾派的人,我是個彈著艾克塔拉琴的瘋狂歌手。
你們從來沒有來過這裡,但是我知道你們可以再走得更遠一點。我怎麼知道呢?我是個騙子。你們無法騙我。因為我已經騙過了那麼多的騙子。
甚至在我無法再聽到男人的聲音時候,我還是可以聽到女人的聲音。這是很奇怪的,但事情就是如此……因為當你們走得更高的時候男人就被拋在腦後了,但是還是可以聽到女人的聲音,事實上也只有到那個時候才能聽得到。在此之前誰會聽到女人的聲音呢?誰會聽到妻子的聲音呢?那就是我選擇女人、而不是男人來領導我的組織的原因之一。我是男人,選擇別的男人、就像大家都在做的一樣,會是合乎邏輯的。老子選擇莊子做他的繼承人。莊子是很美的人,我並不是在反對他……。
耶穌也選了十二個使徒為繼承人,在那十二個人當中沒有一個女人。當他在十字架上快要死掉的時候,卻是三個女人在那裡。抹大蓮娜在那裡……對,我稱她為抹大蓮娜,而不是抹大拉,因為抹大拉看起來比較不女性化。我在社區中用抹大蓮娜這個字為許多屋子命名。席拉曾問我:「她的真名不是抹大拉嗎?」我說:「別擔心真名。我怎麼說,你就怎麼做。」
抹大蓮娜在那裡。瑪麗、耶穌的母親也在那裡,還有抹大蓮娜的姐姐。所謂的使徒全都不見了。但是耶穌還是選擇彼德做他的繼承人。老子選了莊子至少還算正確,即使莊子是個男人。但是耶穌選擇彼德是不對的……。如你們所見的,我的眼睛、我的耳朵、我的雙手全都充滿了耶穌的精神。(譯註:可能是指當時齒科治療房的狀況。)
你們的笑聲真好、真美。
花兒是它創造出來的。
星星從其中誕生。
愛只是這朵花的芳香。
哪裡還能夠有如此多的善良呢……?
我就是這樣的一個騙子。甚至我的眼淚都是受過訓練的,它們只聽它們想聽的話。我的雙眼是受過訓練的,它們只看到它們想看的──理由很簡單,那就是我想要過我想要的生活方式。我總是依據自己的方式來過活,不論是對是錯,我都不在意。如果神存在、而我必須面對他的話,他將必須回答我的問題,而不是我回答他的問題。
我以自己的方式過活。我不會回答任何人的問題。當你依據別人的方式過活時你總是會困惑、總是要回答別人的問題、總是試著去滿足別人的期望。我不會對任何人抱任何的期望,我也不要別人對我有期望。自由就是我的口號。是自由帶來了真理。
克里希那穆提的第一本書叫做「最初與最後的自由」。事實上從那本書之後他就沒說過什麼新的東西了。那麼書就是他的遺言,從此之後他就死了。這種事發生在很多人身上。紀伯倫在十八歲寫下了「先知」之後就死了。事實上他之後活了很多年,也寫了很多書,
但是「先知」這本書還是無法被超越。
克里希那穆提的標題很好:「最初與最後的自由」。什麼是最初與最後的自由?完全的、全然的做自己,沒有任何對於結果的顧慮。
葛吉夫常常說:「不要顧慮別人……。」那是絕對正確的。你顧慮別人的那一刻你就不再是自己了。但是活在自由中也是困難的,因為你必須與充滿期待的人們活在一起,他們是非常敏感的!如果他們的期待不被滿足,他們就會很悲傷,而悲傷會為你創造不幸,他們無法不這麼做。你只能給別人你擁有的東西,而他們只擁有悲傷。
當你做自己時,
就有真理
就有美
就有優雅
就有狂喜
嗡嘛呢叭咪吽
這句咒語是非常強而有力的。幾千年來、幾百萬的吟誦使它變得如此銳利、如此有穿透性,光是一再的重覆它就能夠創造出所有的化學作用:
嗡嘛呢叭咪吽
第三節
嗡嘛呢叭咪吽
真是一件奇妙的事情,世界上的所有宗教都對無聲之聲、「嗡(OM)」有一致的意見。這是所有宗教唯一同意的一件事,而且世上還有三百多個宗教。為什麼?為什麼他們都只同意這一點?他們同意是因為當你到了那種高度你就會聽到它……它到處都是……它在振動……嗡……。
嗡嘛呢叭咪吽
嗡是人類曾經發出的最有意義的聲音。
嗡嘛呢叭咪吽
嗡嘛呢叭咪吽……。
我愛這句咒語。它是我的最愛,因為沒有別的咒語比得上它。沒有辦法。幾百年來沒有其他的人曾經接觸到這些高度。別看著我的腿、我的腳趾……。
這愚蠢的腳趾,
它又知道什麼呢?
它不是「道(Tao)」
它只是腳趾(toe)。
我知道是因為愛我你們才擔心。但是不要以我的腳趾當做指標。要傾聽整體。我無法被傷害。我是超越受傷的。什麼事也無法從我身上帶走。我無法失去任何東西。處於一種不會失去任何東西的狀態中真是莊嚴雄偉啊!因為你並不擁有任何東西。我活得像個國王,事實上也沒有任何國王曾經活得像我一樣。我可以真正說到做到。我超越了雲層,我在廣闊的天空中。
沒有限制、
無拘無束。
我不是在講自我的話。那是一種喜悅。身在我的人之中,我是歡欣的,那就是我說我很自豪的意思。我不是在與任何人比較,因為我的人無法與地球上的其他人比較。這在人類的歷史上是一個稀有的時刻,因為我的人是唯一有宗教性的人們。
官僚體系、政府、政治、愚蠢……它們在我的語言中是同義詞。在字典中它們也許不是同義詞,但是我已經沒有字典了。現在我已經有幾個月沒讀書了。我停止了閱讀,只因為所有美好的東西都已經被我了解了。現在閱讀已經沒意義了。我甚至不讀吠陀經、聖經、可蘭經了。已經沒有東西可以再加進我的經驗中了,所以我停止了。為什麼要浪費我的視力、眼力呢?那不值得。
我的醫生說如果我還想閱讀的話就必須戴眼鏡。我說:「去他的書本,因為我討厭眼鏡。」我討厭所有的鏡片,因為它們是阻礙,它們會介入。我想要面對面、直接、立即。所以我停止了閱讀。這裡的圖書館藏書如此豐富、如此龐大,它包含了所有偉大的東西。但是對我來說它已不再重要,我已經超越了文字。
我沉默不是因為我不想對你們講話,而是因為我看到的東西是令人迷惑的。那真的是……這就是一個人會說「啊!」的時刻,而這就是「嗡」的意思。
但是你們必須經驗它,你們必須活出它。要了解它沒有別的方式。去成為就是去了解。成為就是唯一的路──「道」、那條路。道沒有別的意思,它的意思只是那條再度成為詩人、歌者、鮑爾派、舞者、瘋狂舞者的路──因為如果你跳舞時還在注意自己的舞步,那就不是真正的跳舞。當一切都被忘掉、舞步與一切都被忘掉時,只剩下舞的時候,只有旋轉──魯米知道的那個旋轉──只是旋轉而已……。
一千二百年前魯米創造了旋轉舞蹈、蘇菲舞蹈。他自己就跳了三十六個小時!
我是個單純的人。這真是美……。芭蕉你在哪裡?再來寫點東西……畫點東西……芭蕉又說了:
古老的池塘
青蛙跳入
然後是寧靜……嗡
嗡嘛呢叭咪吽
這就是美……
美,
美就是神。
我正面對著神。
我正在碰觸它。
如此廣大。
嗡嘛呢叭咪吽
嗡嘛呢叭咪吽
在這一刻中我可以創造出托爾斯泰……杜斯妥也夫斯基……達文西……屠格涅夫……老子……莊子……佛陀……摩訶迦葉……菩提達摩……卡比兒……耶穌……。
寧靜是如此的美。
有數不盡的美
在每個面向上,
在每個層面上。
甚至在泥濘中蓮花都能綻放。
嗡嘛呢叭咪吽
第四節
嗡嘛呢叭咪吽
我可以永遠重覆這句咒語。它是那麼的美,你卻是那麼的耳聾,以致於它必須被一再重覆。真理需要被一再重覆,因為那些在聽的人沒有聽到。他們失去了那種敏感度、接受度。所以我會繼續重覆這句咒語。直到我看到它穿透了你的無意識、它超越了你、融入了你為止,現在你還無法達到……但是我可以……。等到我看見你達到的那一刻、種子找到了土壤的那一刻,我就不會再說了。那就是這個系列的結束。
嗡嘛呢叭咪吽
嗡嘛呢叭咪吽
光是它的震動就是令人興奮的,它非常令人興奮,它會淹沒人,而人會沉浸於其中。
這句咒語不是詩人寫出來的。詩人能夠說出美麗的東西,但是那些東西只是甜而無趣的東西。這句咒語是被蘊釀出來的,而不是被編出來的,就像女人懷胎一樣,它是被神秘家蘊釀出來的。神秘家總是女性化的,那就是我將你們身上的男性部份稱為傻瓜的原因。不要覺得被冒犯,我愛你們的心、你們女性化的部份。只有女性能夠被愛。男性、雄性是不可愛的;它可以被使用,它是好的工人、技術員、科學家、數學家,但絕對不是神秘家。
你變成神秘家的那一刻,你就從「他」變成了「她」。現在稱耶穌為「她」、稱佛陀為「她」、老子為「她」會看起來荒謬到了極點。沒有人那樣叫過他們,但是我曾經那樣做過。我決定打開所有通往秘而不宣之事的大門。我準備冒一切的險。耶穌是個「她」,事情無法是其他的樣子。只有心才會了解。頭腦可以有知識卻永遠不會了解。這句咒語、嗡嘛呢叭咪吽,是在喜馬拉雅山的巔峰、在神秘家的心中像小孩一樣被懷胎而來的。喜馬拉雅山自從永恆以來就被白雪覆蓋,那些雪從來沒融化過。它還是保持相同的狀態。
這句咒語來自西藏,是喜馬拉雅山上最秘而不宣的部份。在這些高度上我聽到了它:它就像蜜蜂嗡嗡的叫聲一樣。而這個嗡嗡聲是如此的美。對於那些試著將這種嗡嗡聲放進咒語中的神秘家來說,我們有再多的感激都是不夠的。嗡嘛呢叭咪吽……啊,蓮花中的寶石。
我可以聽到你們這些傻瓜的竊笑,因為我還是唸chawal。我還是會這樣唸。不論是對是錯,我都堅持我的立場。我在意的是誠懇、真誠。我就是真誠的自己。我覺得如果它被拼成j-e-w-e-l它就應該被發chawal的音,而不是jew-
el。那是錯誤的發音——根據我的發音當然是錯的。遲早你們將必須製作「奧修式英語」之類的東西。如果可以有印度式英語、美國式英語的話,那麼為什麼不能有充滿荒謬的奧修式英語呢?我正在為它建立基礎。
嗡嘛呢叭咪吽
當一個人建立基礎時,他應該虔誠的建立它。
嗡嘛呢叭咪吽
和我在一起是困難的。我叫你們傻瓜,你們仍然對我那麼好。傻瓜……令人尊敬的傻瓜……我還會繼續叫你們傻瓜,因為我想要完全的殺死傻瓜、擊碎傻瓜!我想要你們身上沒有傻瓜。
對了,我想到世界上有好幾千個印度人的名字是Fooljan。Fool(傻瓜)在印度語言中的意思是花朵。現在,當這些人學英文然後開始寫他們自己名字時,他們不會把它拼成fool,不,他們找到了一種方式,他們把名字拼成phool、Phooljan。但是每個人都在做那種事,都在想辦法隱藏自己的傻瓜。但是你越隱藏它,你就越保護它,它就會越在那裡。讓它對風兒、對星星、對太陽、對月亮敞開,然後它就會消失。我想要殺死它。如果我有想過要殺死什麼,那應該就是傻瓜了。但是要殺死一個傻瓜,我的意思是他的愚蠢……。我怕你們會想:「他是個聖人,卻試著去殺死某種東西?」
在印度聖人甚至不會殺蚊子,他們不會殺臭蟲。臭蟲還好、蚊子也還好,但是傻瓜必須被殺死。我不是暴力者,但是對於傻瓜我就是暴力者。我對傻瓜是全然暴力的。我想要砍斷它的頭!那就是為什麼有時候我讓人覺得很苦澀的原因,傻瓜們很自然的會誤解我。
我不認為有人曾經受到那麼多的誤解。在這方面來說我是受到祝福的。我是最受誤解的人。但是那不是任何人的錯,那是我自己設計的。我正好命中那些傻瓜們的要害,我正好打在他們的腦袋上。記住,我總是會把笑話帶到最絕妙的一句上面!
有一個古老的故事,一個著名的禪宗故事、禪宗十牛圖。那是一個有十張卡片的圖畫性故事,每張卡片都包含著人的一種階段與進化。原來的卡片只由九張卡片組成,第十張卡片是由一個像我一樣的瘋子加上去的。每個人都反對他,每個人都指責他。他必須離開他的國家。他加上了第十張圖,而第十張圖是最美的,是高潮中的高潮。
在第一張圖中牛走失了,主人在尋找它。
在第二張圖中,他到處尋找卻找不到它。
在第三張圖中,他可以在遙遠的地方推測:「也許那是我的牛」。
在第四張圖中他確實看到了牛——不是整隻牛,而是只有牛的尾巴。
在第五張圖中他看見了整隻牛。
在第六張圖中他捉住了牛尾巴。
在第七張圖中他已經學會了,他正握著牛角。
在第八張圖中他正騎著牛。
在第九張圖中他們回到了家。
第九張圖中既沒有牛也沒有主人的圖畫。那是舊的套圖。一個像我一樣的瘋子加上了第十張圖。
在第十張圖中這個人出現在市場——而且還帶著一瓶酒。現在,沒有一個佛教徒能夠原諒它!沒有一個認為自己是有宗教性的人能夠原諒它!
那個瘋子被趕出了他的國家,但是第十張圖片奇蹟般的被保留下來了。像我這樣的人不論做了什麼事……你們也許都會趕走他,你們也許都會殺死他,你們也許都會將他送上十字架,但是他們做的事會留下來。你們無法摧毀它。這個人——沒有人知道他的名字,他們甚至把他的名字從書中消除掉;沒有人知道他是誰,但是他為人類做了一件偉大的事。
我有好幾年的時間都拒絕了前往美國的邀請。我的第一個西方弟子是美國人。穆克塔一直要我去美國,她可以辦好這件事,因為她屬於希臘最富有的一個家族。但是我說:「不行。」
有一天我坐在我房間的時候,席拉笑著給我一瓶香檳,她以為我會拒絕,她一點也不了解我。我說了聲「謝謝」然後接受了它。她看起來很迷惑。味味克笑了,當我把香檳倒在杯子裡然後喝下它時,每個人都笑了。味味克拍下了照片。他們一直在藏著那些照片,但是我會說服他們把照片給你們,因為那些照片就是第十張圖。
我想要把第十張圖加在人的身上,而不是加在任何故事、任何套圖上面。
在東方只有女人才會倒酒。阿蘇,別害怕。除了恐懼以外,女人並沒有敵人。她們被征服是因為她們的恐懼。她們是如此的願意、準備被征服、被奴役,而且已經有好幾世紀了。別害怕。至少和我在一起要成為無懼的,因為我只教導無懼。
我想要把平凡人帶回來,我要用他的不平凡把他帶回來。自然的,我自己必須先成為那種平凡人——而我是個平凡人,不平凡的平凡……帶一瓶香檳到市場上,然後歡欣鼓舞。那就是香檳代表的東西。
生命只不過是美酒,在這種高度上我知道我是個醉漢。我知道「在」的終極高度,沒有別的東西可以比那種高度更高了,我知道的就這麼多了。
嗡嘛呢叭咪吽……。
甚至在我垂死之時我也會說出最後的字。沒有人可以替我說出來,沒有人可以成為教宗。我存在……而且不會讓任何人來代表我。
嗡嘛呢叭咪吽……
蓮花中的寶石。
第五節
嗡嘛呢叭咪吽
我正想著不要繼續這句咒語,但是它美得無法那麼快被結束。還有一個理由,德瓦吉特:它只是搔到了你的無意識,它還沒穿透你的核心、中心,因此我必須再繼續……。
嗡嘛呢叭咪吽……。
喜馬拉雅山丘
被白雪覆蓋了,
太陽正在上昇。
落在白雪上的第一道陽光
創造出了幾百萬顆的鑽石。
那就是嘛呢(Mani)的意思。鑽石在象徵上代表著永恆。這真是一種奇怪的現象,白雪、是稍縱即逝的……這一刻還在這裡,下一刻它就不見了,但是它有時候卻代表永恆……。
白雪,
日出,
鑽石,
永恆的奇蹟
被反映在稍縱即逝之間,
被反映在這種不尋常之間……。
就像月亮被反映在湖水中,甚至漣漪都能夠打擾它一樣,只要一顆丟入湖中的小石子就夠了。雖然它可以被打擾,但是它在不受打擾的時刻卻能夠反映出超越之境。那就是我所謂的靜心:頭腦中不受打擾的時刻——頭腦總是受打擾的,但是它有能力不受打擾。打擾本身就證明了它不受打擾的能力——即使它只有片刻在此時與此地。事實上我們應該說「此時此地」,「與」這個字應該被丟掉。在現實中是不需要它的。在語言中也許需要它,但是感謝神,我不是語言學家。雖然沒有神,我們仍然可以使用感謝神這句話——它的意思是不用謝任何人。頭腦在此時此地的那一刻……就中了!此時此地……中了!
嗡嘛呢叭咪吽
那麼你就在所有的方向、所有的向度中被鑽石圍繞了,你也會被蓮花圍繞。那就是叭咪(Padme)的意思。
嗡嘛呢——啊!鑽石啊……鑽石是我們本質中無法被摧毀的部份。嗡嘛呢叭咪吽,而叭咪、蓮花就是我們改變中的外圍。鑽石是我們的中心,而蓮花是颶風,我們是颶風的中心。
吽(Hum)又是什麼呢?它只不過是強調的意思。它只是指,當你用鐵槌敲一顆石頭時,你會說「哼嗯!」——那就是吽。而神秘家們必須敲擊你無意識中的石頭……哼嗯!
嗡嘛呢叭咪吽……真是一個美麗的表達方式:鑽石與蓮花。它們並不是同伴,鑽石活在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中。蓮花不認識鑽石,但是神秘家放它們放在一起。神秘家是魔術師。他把通常不會在一起的東西放在一起。整合就是他的工作,而這句咒語代表了朽與不朽的終極整合……。
黑暗與光明,
變與不變的整合……
嗡嘛呢叭咪吽……。
我是如此的愛它,那就是雖然我決定結束這個系列,但我還是必須繼續下去的原因。
今天發生了一件怪事。我的右眼因為淚水而變得模糊。那是的為德瓦吉特被搔到了——雖然只是無意識的,而且也只有一部份被搔到而已,但是那還是影響了我的右眼。在這種時刻總是充滿淚水的左眼,是完全清晰的。這種事是第一次發生。阿蘇,你應該沮喪。我的右眼被一顆淚水充滿了。但是我不是真的說你應該沮喪……很快的我的左眼也會跟上來。只要到這些高度,左眼就也會充滿淚水……可憐的右眼從來不會充滿淚水,它只有一滴小眼淚,但是那是很稀奇的。
要再度想起「天地一沙鷗」。飛高一點。直到我的左眼充滿淚水之前我無法說話。對,淚水正在出現。
淚水與歡笑,
生命只由兩件事組成。
舞蹈正在出現……魯米之舞……連續三十六小時一邊叫著「啊!啊!啊!」一邊跳舞。人們一開始聚在他的身邊,然後他們離開了。他們能留在他身邊多久呢?三十六小時!甚至他的弟子都離開了。那真該受到譴責。然後他單獨一人,但是他繼續跳他的舞。
那就是我單獨一人時做的事——跳舞、唱歌。沒有人在那裡……也沒有人能夠在那裡。每個人都是生於單獨、活於單獨、死於單獨的……。
嗡嘛呢叭咪吽
阿蘇,你的眼淚就像日出般出現在我的左眼。但是這一次它出現在我的兩側、左與右;我很驚訝,因為它總是只有出現在左側。
啊……嗡嘛呢叭咪吽……
花朵正在開放。
嗡嘛呢叭咪吽
我無法再等了。我知道我的膀胱滿了。我已經等太久了。我就是這樣的一個無賴,甚至如果有我看不順眼的東西,我都會從墳墓裡跳出來,然後說:「停!更正它!要改成我想要的樣子!」和我在一起你們無法照自己的方式做。若要和我在一起,我的方式就是唯一的方式。
嗡嘛呢叭咪吽……。
第六節
嗡嘛呢叭咪吽
通常人們將靜心當成了專心。它不是專心,它是放鬆,而兩者是相反的。真是美……我可以唱我的歌。唉,我不是個歌手,也不是詩人,也不是畫家,但是要唱歌不需要成為詩人、畫家、或歌手,一個人就算是平凡的也可以唱歌。在平凡中它會發生作用。
今天早上我談到了禪宗十牛圖。第九張圖只是一個空盪的花園。那曾經是所有宗教的終極境界。甚至連克里希那穆提都屬於第九張圖。他自己是不是這樣認為並不重要,但是他就是屬於第九張圖。
我曾經身在第九張圖的這些人之中——克里希那、拉瑪那、克里希那穆提,還有一些古人:馬哈維亞、默罕穆德、摩西——他們都屬於第九張圖。對,他們非常神聖、非常不平凡。掌握不平凡是不平凡的事;脫離不平凡是存在中的最後一件事,而那就是第十張圖片。當你走出了空無,而回到了平凡的世界時,那是如此的美。平凡不再是平凡了。連庸俗都變得神聖了。
嗡嘛呢叭咪吽包含了兩者。嗡是超越,而吽卻還不到那個可以被表達的標準。吽是勞工使用的,嗡是聖人使用的。嗡嘛呢叭咪吽連結了兩者,嗡變成了吽,吽變成了嗡……。這真是一種了不起的合成。
鑽石是最堅硬的、最男性化的——毛澤東、史達林。令人驚訝的是,史達林的意思就是鋼鐵,那就是鑽石代表的。那就是鋼鐵中的鋼鐵。而蓮花是最柔軟的、最脆弱的。你無法想像有任何比蓮花更脆弱的東西——最堅硬的與最柔軟的。蓮花代表女性。女性總是在中央、在每個人的中央。鑽石在外圍。它的堅硬是要防衛、保護——是一種安全設施、保障。然而女性是在中央、在核心;在那裡是不需要保障的,在那裡一個人能夠在愛中敞開,在那裡一個人能夠信賴,在那裡信賴是單純的、沒有安排的、不是被製造出來的。它只是不需努力就在那裡的。
這句咒語連結了兩者,最高的、嗡,與最低的、吽。最堅硬的、鑽石,與最柔軟的、蓮花。總合就是那存在性的、以及此時此地。它此時此地就出現在我裡面。它出現在我的寧靜中,它也出現在由我的寧靜中冒出的文字裡。我看過幾百個咒語,但是沒有一個比得上嗡嘛呢叭咪吽。
只是來自於文字、或者說是聲音……但是它多強烈啊!多像火焰一般啊!它是多麼神聖的火焰啊!它不是普通的火焰,而是神聖的火焰,它會燃燒,而且是完全燃燒,什麼也不留下……然而你會從其中重生。
它是種神秘,就像火鳳凰的神話故事一樣——有一隻鳥把自己燒死,而從死亡中它又永恆的、一再的活起來。
那不只是一個神話。沒有一個神話只是神話而已,某種真理透過它而被給予。世世代代以來這句咒語一直在那裡,而我也一再的回去找它。我看到阿蘇在笑。她一定在想:「這個人真的瘋了。他必須一再的回去找他的咒語。」你無法淹沒這個人的咒語,要淹沒他是不可能的,所以這個咒語會繼續下去……。
嗡嘛呢叭咪吽……。
當小孩出生時,西藏人會覆誦這句咒語……不完全是那樣,而是當小孩被懷胎的時候就如此了。
怎麼可能呢?方法是:當你做愛時,覆誦這句咒語,所以當小孩被懷胎時,嗡嘛呢叭咪吽從一開始就在那裡了。在懷孕的九個月當中母親有空就儘可能的常常覆誦它。當小孩出生時,父親覆誦這句咒語,喇嘛也覆誦這句咒語。「教士」是個醜陋的翻譯,但是在英文中只能將喇嘛翻譯為教士,但是那不是我的錯。喇嘛不只是一個教士,他也是個先知。他會在小孩出生的時候來——來的不是醫生,而是神秘家——而且他會不斷的覆誦這句咒語。當小孩的頭出來的時候,他就在唸;當小孩被生下來的時候,小孩就是出生於嗡嘛呢叭咪吽當中。
同樣的事情也發生在一個人的戀愛與結婚時。喇嘛不是一個安排兩個人結婚的基督教教士,他是一個幫助兩個人深入愛中的神秘家。他又會覆誦這句咒語。
嗡嘛呢叭咪吽……。
而那也不是你會稱之為婚禮的東西,那不是一種束縛。那是很美的。因此在西藏從來沒有聽過離婚這回事。你會很驚訝……直到最近他們才聽過這種事,否則幾世紀以來西藏人都一直是在愛中結合的。離婚的觀念對他們來說是未知的。
然後同樣的咒語會在人們死去的時候覆誦。喇嘛會覆誦它,然後每個出席的人也會覆誦。這個垂死之人會處在一片嗡嘛呢叭咪吽的海洋當中。
從一開始到最後這句咒語都是個秘密,是人們生命中的寧靜暗流。
所以不要笑,試著去了解,或者說,試著去感覺。也許那就是我繼續講它的原因。在我神智清醒的時候我就會停下來。但是要信任我的瘋狂。我越瘋狂,我就越接近真理。
嗡嘛呢叭咪吽……。
我已經離開了禪宗十牛圖的第九張圖了,因為我厭倦了摩西、拉瑪克里希那、默罕穆德、馬哈維亞、克里希那穆提這些人。他們是很好的同伴,但是甚至好同伴遲早都會變得令人反胃。只是好而已的好同伴,會變得淡而無味。我退出了。我超越了它並且成了一個真正的退出者:禪宗的第十隻牛。進入了第十張圖之後我了解了有值得了解的事情,那些在第九張圖中的可憐傢伙卻還在玩著玩具……宗教的玩具,但是玩具就是玩具。只有在第十張圖你才是超越的。第十張圖會以無聲之聲在你裡面迴響……。
嗡嘛呢叭咪吽……。
全書